牧浅歌顾夜恒小说《牧浅歌顾夜恒》在线全文阅读
“哼,本宫知你不会承认,你最好小心点,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!” 芸浅掩住眼中轻视:“皇后娘娘乃天下人之母,自是说什么都是。” 慕容烟察觉她语气轻慢,但碍于顾夜恒在场,一时也不好发作。 顾夜恒面对国事时向来认真,一时不觉时间流逝。 倒是慕容烟身娇体弱,耐不住日头暴晒,又见顾夜恒专心讨论,便找借口回了轿中。 忽听远方一声大喊震耳欲聋:“堤坝破了!” 众人大惊失色,只见不远处恒河水来势汹汹,如噬人猛兽一般向他们袭来。 侍卫们反应过来后,高声叫道:“快掩护皇上!” 而后迅速掩护顾夜恒离开。 芸浅面对如此汹涌水势也是吃了一惊,也随着人流撤退。 但情势焦急,人群渐有不受控制之像,是以芸浅被一众人推搡,竟然脚步不稳,一时跌倒在地。 但她很快被人拉起,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顾夜恒! 顾夜恒察觉芸浅不在身侧时,竟不顾侍卫阻拦,立刻回头拉起芸浅! 芸浅跌进一个宽广环保中,熟悉的清冽味道传来,二人身体皆是微微一僵。 顾夜恒拉起她就准备跑,但已是来不及,他们转眼就被卷入滚滚河水中…… 汹涌湍急的滚滚黄波中,顾夜恒虽不会水,幸而抱住一根浮木,费力地抱着芸浅上岸。 横河地处两山之间,是以山洞随处可见。 顾夜恒不知被冲到了何处,只能暂时先将芸浅安置在山洞中。 芸浅面色苍白,发丝凌乱,“滴答滴答”地滴着水,浑身都是冰凉的水气。 她闭上眼的模样,让顾夜恒有一瞬间的错乱。 他从未有这样手忙脚乱的时刻,他也鲜少向上天乞求些什么。 但此时,顾夜恒额上不知是水是汗,他的大手在她腹部按压着,嘴里发了疯般念着:“求求你,醒过来,牧浅歌……” 惶恐使他乱了阵脚,念错名字也不自知。 还好芸浅腹部积水不多,她面部皱在一起,很快口中便吐出几口污水醒了过来。 她艰难地坐起身,顾夜恒急忙扶住她单薄的背脊。 她竟这样瘦…… 但下一刻,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惊愕的事实! 芸浅的左脸上,因在水中,面上脂粉早已荡然无存,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出现了和牧浅歌一样的伤口! 但那伤口经过五年时间,已不复当时狰狞,只留有一道樱粉疤痕,若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。 但二人此时距离极近,顾夜恒将那道疤看了个真切! 他心如擂鼓,耳中一阵轰鸣。 牧浅歌没死?为何又能化名芸浅作为芸国公主来到他身边? 但他已不在意那些,他惊喜交加,将芸浅拉入怀中,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之中! “牧浅歌,你没死,为何不早跟我说,让我忧思五年……” 顾夜恒狂喜之下不再在意称谓,用了“我”字。 芸浅身体紧绷,猛地摸上脸庞,触不到半点脂粉干燥痕迹,知道是暴露了! 她不再隐瞒,使劲全力挣脱开顾夜恒的怀抱,眼中恨意滔天:“忧思五年?当年那道火刑令是你亲手所下,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?” 他眼中尽是悲痛:“不,当年的火刑……” 芸浅牙齿咬的咯咯作响:“你想说不是你吗?顾夜恒,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,怎不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?” 她的手再次摸上左脸,那一道疤明明极淡,但落在二人眼中,却是刺目的可怕。 “这道疤是拜你所赐,七年,我跟在你身边七年,最后比不过一个慕容烟!” 说到激动中,她潋滟美眸中竟然泛起了盈盈水色。 “你欺我辱我,最后连我的命也不放过!顾夜恒,我这辈子做的最可笑的事就是盼你是个有心之人!” 顾夜恒被她指控,竟说不出一句话。 她的恨意太过浓烈,视线如两道火柱般灼热,将他的心口烫出一个大洞。 他一窒,一时连呼吸都忘了。 半晌,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跪了下来。 这一跪,仿佛连山洞都在颤动,似有千斤重。 芸浅握紧拳:“你……” “浅儿,从前皆是我的不是,我只求你能原谅我,留在我身边。” 顾夜恒从未像现在这般卑微过。 芸浅心中似被万蚁啃噬。 明明见到他这副模样该高兴才是,为何自己心口会那么痛? 不,她决不能再心软! 她起身就要出去,却被站起的顾夜恒拉住。 “浅儿,你别走……” 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,是顾迟带着一队站在洞口! “很可惜,你现在身陷囫囵,天下和芸浅都会是我的!” 顾夜恒不可置信地看向芸浅,很快明白了顾迟和芸浅有所联系。 芸浅不知顾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,惊讶间被顾夜恒拉住。 顾夜恒面露痛色:“浅儿,你别离开我身边……” 芸浅一惊,他知道了她和顾迟勾结一事竟也不怪她? 但是过往的痛苦回忆如走马灯般快速在她脑海闪过,她眼角泛红,终是再度挣脱开了顾夜恒的手,像顾迟走去…… 山洞内回绕着顾夜恒满是悔恨的嘶吼声:“不,浅儿……” 芸浅走得很慢,明明几十步的距离,她却像走了一生那样长。 顾迟在洞口哈哈大笑,并不催促。 芸浅走得越慢,顾夜恒就痛得更久。 他就是要看到顾夜恒那副心如刀割的表情,那样才叫一个痛快! 芸浅走到一半时,忽地听见一阵更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 三人皆是一愣,顾夜恒最先反应过来,眼中带了几分狠厉:“顾迟,话归原主,天下和芸浅,终将会归我所有!” 果然,下一刻,北齐大军将顾迟队伍重重包围! 顾迟眼见不妙,对手下使了个颜色。 手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,一声令下,队伍排开化作竖字“一”形状,杀出了重围! 北齐军队首领冲至洞内跪下:“臣等酒驾来迟,请陛下恕罪。” 变故来得太快,芸浅一阵错愕。 下一刻,她被一阵强烈气息包裹。 顾夜恒在他耳边轻语:“浅儿,你终归还是回到朕身边了……” 他口气带有带有暖意,芸浅耳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一阵瑟缩。 不知是因为恨,还是因为冷。 “你休想,顾夜恒,我不会跟你走!” 她咬紧顾夜恒圈住他的手臂,她咬得十分用力,霎时血腥味弥漫整个口间。 “如果这样能让你少恨朕一些,那你便咬吧……” 芸浅松了口,忿忿回头:“你别痴心妄想,我永远不会原谅你!” 众人瞠目结舌。 为何这芸国公主不过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一般,眼神恨不能将皇上扒皮挫骨? 但更诡异的是顾夜恒的反应。 他不怒不嗔,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。 “没关系,浅儿,无论你怎样对我,我都心甘情愿。” 向来杀伐果断的顾夜恒露出如此一面着实令人生寒,这是连皇后都不曾拥有的宠爱。 顾夜恒不顾芸浅挣扎,将她打横抱起,坐于马上离开。 …… 顾夜恒到时天色已渐晚。 慕容烟满是焦急地在原地等待着顾夜恒的消息。 她当时在马车内,幸免于难。 她期待着顾夜恒平安无事,但另一方面,她恶毒的想,要是芸浅死在这场水灾中就好了! 远处传来马蹄声,慕容烟欢欣不已,急忙上前迎接:“陛下,你没事吧,让烟儿好一阵担心呢……” 顾夜恒跃身下马。 当慕容烟借着朦胧月色看清他怀中之人时,几乎目眦欲裂。 她眼中的嫉恨几欲遮掩不住! 顾夜恒怎会亲自抱她下马? 更让她想要发狂的是他眼中的浓浓爱意。 之前在王爷府中时,顾夜恒还知道遮掩,如今却毫不掩饰。 那是她不曾拥有过的目光。 慕容烟尽力想做出关心的模样,但是嘴角却怎么也提不起来,一时笑比哭还难看。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:“妹妹,你,你也没事啊,真是太好了……” 她视线向他脸上看去,却猛然发觉她脸上有一道粉色疤痕! 慕容烟以为自己眼花,眉间一紧,再度看去,却只看见顾夜恒宽阔的背。 顾夜恒转身,将芸浅遮了个严实,声音冷淡:“天色已晚,皇后先歇息吧。” 话落,竟径直抱着芸浅回了早已驻扎好的帐篷之中! 帐篷内。 顾夜恒小心地将芸浅放置在床上。 她背后是明黄床单,她墨发如藻,随意铺开,更衬她天姿国色。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面庞,带着无限缱绻:“浅儿……” 芸浅拼命挣扎着,怒目圆睁,似是有话要说,但一张嘴呜呜咽咽,说不出话。 顾夜恒轻轻一点,解开了她的穴位。 下一刻,一道掌风狠狠向他的脸袭来。 这一掌芸浅用了十成力,顾夜恒的脸上瞬时就一片红肿。 但她仍不解气,低吼道:“顾夜恒,你无耻!” 她以为顾夜恒接下来会发怒,会打她,会骂她,但让她万万没料到的是,顾夜恒竟然笑了。 芸浅之前就知道,顾夜恒笑起来是很好看的。 但他从不对她笑,只有要在利用她时,才会露出笑容。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夜恒。 顾夜恒不怒反笑,握住她细嫩的手腕:“牧浅歌,我早说过,随你如何对我,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身边。” “你休想,除非我死,我绝不原谅你!” 她还想挥掌,但也被顾夜恒制住。 “若这一掌打下去,你能原谅我,我才能让你打。” 芸浅像只发了怒的小兽,不管不顾地对顾夜恒拳打脚踢,她一字一句道:“我这辈子,都不会原谅你!” 顾夜恒一怔,反手制住她,无视她眼里的恨:“若你不原谅我,我择日便攻打芸国!” 什么? 她想到了芸皇,那个两鬓斑白后悔了半辈子老人,他为自己此次来北齐已是耗费心力,怎能再次因为自己而让她劳神? 但她也了解芸国,她自信道:“不,芸国强大,你定不敢向芸国起兵!不然那你也不会和我联姻!” 顾夜恒此刻才有了几分她记忆中的模样,他笑的阴狠:“浅儿,我向芸国求娶公主并非是不敌他们,而是我不忍看百姓因战乱而名不聊生!” “和平,才是百姓所希望的。” 芸国虽强,但北齐也绝非如你想象中不堪!” 他语气危险:“你大可以试试逃跑,择日我将会起兵前往芸国!” 芸浅听得他这番话,咬牙道:“顾夜恒,你真是疯了!” 顾夜恒不轻不重地在她腕上摁了两下:“我确实是疯了,在得知你是牧浅歌的那一刻,我就疯了!” 他目光带着痴迷:“牧浅歌……不,芸浅,从前万般皆是我的错,我不求你能一时能原谅我,只求你暂时呆在我身边。” 他半是乞求半是威胁地说道:“如若不然,你知道后果!” 芸浅一阵心惊。 她知道,顾夜恒向来说一不二,是个说到做到人! 他为了皇位可以谋划这么多年,如若他真的攻打芸国,谁胜谁负也说不准。 她身子微微发抖着。 顾夜恒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答案。 他知道他这样很卑鄙,虽不知“牧浅歌”为何变成了“芸浅”,但是他知晓,她定是带着目的。 即使那个目的会让他有性命之忧,即使这个目的会让他身处危险,但他不怕。 失去牧浅歌的这五年,让他清楚了自己的心意。 他爱芸浅,深入骨髓。 他绝不能再次失去她! 顾夜恒光是想到芸浅离开的画面心脏都会一阵抽痛。 无论是付出何种代价,他也在所不惜。 帐篷内灯火通明,久久无人言语。 半晌,芸浅瞥头,似是累极了一般,淡淡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 顾夜恒竟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。 原来失而复得,是这种感觉。 他拥住芸浅,眼中一阵湿热。 “谢谢你芸浅……” 芸浅推开他:“不必谢我,你该谢你的无耻。” “无论你怎么说,这辈子,我都不会放开你。” 她依旧冷言冷语:“陛下,夜深了,你留着这些话说给慕容烟听吧,我消受不起。” 顾夜恒急忙解释:“我是因形势所迫才会娶她,我原是想着将她纳入宫中,好吃好喝地养着便罢了,并未想到她会害你。” 芸浅嘴角勾起一抹笑,在暗黄烛火下更显讽刺。 “你想说当年那道火刑令是慕容烟下的?抱歉,我不会相信。” “因为你这个人,就不值得任何人相信!” 她拉开帐帘,欲走出去,却被眼疾手快的顾夜恒拉回。 “你要去哪儿?” “我还能去哪儿?自然是会我自己的营帐中了!” “这便是你的营帐,你是朕的妃子啊,你还想去哪儿?” 顾夜恒眼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,眸中如有一轮漩涡般,渐渐将芸浅卷入其中…… 但她很快回神。 自己怎能再次被顾夜恒蛊惑?那从前她吃的那些苦算什么? 正思索间,顾夜恒已翻身将她压至身下。 他头顶是黄色帐顶,眸色是深不见底的黑,他鼻梁高挺,薄唇轻启。 芸浅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污言秽语,却不想他只是淡淡道:“睡吧,我陪着你。” 他的大手紧紧圈住她。 她仍不放弃,努力挣扎着:“我才不会跟你睡在一起!” 顾夜恒却再次点了她的穴。 并不是让人无法动弹的穴位,而是让人暂时无法使用武功的穴位。 “你别忘了,芸浅。”顾夜恒手往下圈住她的腰,但并未有动作,就只是单纯地放在哪儿,“你的武功是谁教的。” 这一句点醒的芸浅。 是啊,她的武功都是她亲手所教,自是敌不过他,她再挣扎,也不过是备费力气让顾夜恒看笑话罢了。 她不再动。 顾夜恒很是满意,抬手覆上她的眼,用掌风熄灭烛火。 帐篷内霎时只有月光照下的光亮。 他就在她身后,话语轻柔无比:“好好睡吧,我什么也不会做。” 芸浅眼前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见。 由于视觉丧失,她的听觉和触觉便更为敏锐。 她甚至感觉到了顾夜恒温热掌心的纹路,还有他在背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。 他似是睡着了。 她心中莫名浮上一股痒意。 如果她还是牧浅歌,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。 如今她成了芸浅,顾夜恒竟对她卑微至此? 芸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 千万思绪涌上脑海,让她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。 想着想着,她听着身后顾夜恒的呼吸声,逐渐睡去。 再睁眼时,已是东方欲晓。 晨光照进帐篷中,照在这一对璧人身上。 若没有从前那些往事,他们是极为相配的。 但晨光能驱散黑暗,却驱不走芸浅心中的恨。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顾夜恒怀中时,又羞又恨,狠狠将他的手甩开。 顾夜恒在她睁眼时就醒了,但他只是闭眼装睡。 他贪恋此刻的安稳。 若不是被牧浅歌甩开了手,他说不定能这样睡到天黑。 “你醒了,牧……芸浅。” 芸浅起身整理凌乱衣衫,便有人在帐外道。 “陛下,行军已整装待发,只等陛下下令。” 顾夜恒懒懒起身:“嗯,知道了。” “芸浅,若你不想让众人看见你这副模样的话,便尽早回殿中梳洗。” “等你好了,咱们再出发。” 芸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妆发全无,浑身狼狈。 她立时就出了帐篷。 营帐外是等候已久的明兰。 她想说些什么,但羞于启齿,半天也只是说了句:“娘娘,您昨日……” 芸浅知道她要说什么。 她来北齐的目的,除了芸皇和顾迟,她谁也没有说。 这种事,越少一个人知道越好。 她看着明兰往她脸上扑着用来掩盖伤疤的脂粉,淡淡开口:“昨夜并未发生什么。” 明兰应了声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 但她心里却忍不住腹诽道,孤男寡女两人在帐中呆了一夜,若说什么也没干,她才不信呢,帐外伺候的宫女都传遍了呢。XŶ 顾夜恒和芸浅在帐中共度春宵一事,宫女若是知道,自然也就逃不过慕容烟的耳朵。 她打破茶盏怒喝道:“那个妖媚狐狸精,在宫中借病不和皇上圆房,如今离了北齐京都就知道贴上皇上了,分明是要故意彰显宠爱给本宫看!” 婢女们吓得畏畏缩缩,俱不敢再多说一句。 慕容烟怒火中烧。 芸浅,我定不会让你好过! …… 芸浅很快梳理好了妆发出来,不想甫一出门,就瞧见了在一旁等候的顾夜恒。 他朝她伸手:“走吧。” 芸浅冷眼看着他的手心,并不接过,冷哼一声,自顾自上了轿辇。 顾夜恒丝毫没有要发怒的意思,只是无奈地笑了笑,随即跟上。 众人目瞪口哆。 皇上和云妃落难归来,怎么二人都大变了性子? 若说是患难见真情,可怎么看,这云妃也不像是对皇上有情的样子啊。 纵使他们满腹疑虑,但无人能给出他们答案。 他们只好揣着满腹疑虑,随着声势浩大的队伍,离开了横河处。 五日后。 北齐队伍到了沉心寺。 芸浅下轿,但她将葱白玉手伸出时,准备扶住他的不是明兰,而是顾夜恒。 她原想无视,但是却在看到慕容烟铁青的脸时,回之得意一笑,回握住了顾夜恒的手。 舟车劳顿,她早已在路上想得清楚。 在如今她身份暴露,迟早也会被慕容烟发现,但顾夜恒那般渴求她留下来,那她就留下,在在顾迟到来之前,把顾夜恒身边闹得鸡犬不宁。 她不再想像之前一般虚情假意。 让慕容烟不好受的机会,她都不会放过! 沉心寺有数百层台阶,为表诚心,不得使用载具进寺,只能步行上台阶。 按规矩,顾夜恒和慕容烟得站在队首,芸浅居于慕容烟后侧,但让人没想到的是,顾夜恒竟然让慕容烟站于右侧,芸浅站于左侧,三人同时上殿。 慕容烟即使气得七窍生烟也要保持微笑,给礼官使了个眼色。 礼官很快理会,上前行礼道:“陛下,这于理不合啊!” 顾夜恒剑眉未蹙,他没有说的是,若不是碍于不想让慕容烟当众难堪,他只会带芸浅一人。 对于慕容烟的救命之恩,他能许她的只有皇后尊荣,再无其他。 他负手而立,身后是巍峨群山,他站在群山中央也丝毫不显突兀。 他看向礼官:“有何不可?朕后宫独二位妃嫔,难道一心拜佛也要分先后?” 芸浅在一旁简直要被顾夜恒的无耻逗笑。 这是什么歪理? 但她乐于见此场景,顾夜恒越是因她惹朝臣非议,她就越是高兴。 礼官被如山的压迫感逼得双腿发软,只能无视慕容烟投来的剜刀眼神,躬背弯成虾状:“陛下说的是。” “走吧。”顾夜恒牵起芸浅的手,走上台阶。 慕容烟看着两人相牵的手,背后百官的视线烧得她心中如有一座火山,四处喷射的火焰烫得她胸口似乎都要炸了。 顾夜恒到底是怎么了?竟然会因为芸浅说出这种话? 芸浅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?竟然让顾夜恒一夜间性格大变? 她疑虑万千,但身为皇后的尊严绝不允许她有半分失态,她只是将背脊挺得更直,和顾夜恒他们一同跨上了台阶。 骄阳似火,长长的队伍一路从清晨走到了晌午。 慕容烟气喘吁吁,汗衫都湿了个透,更是为了皇后威仪不敢过于表露,一时有些头晕目眩。 她摸了摸胸口,忽地却发现芸浅竟然神色无常,分外白皙的脸上更是连汗也没有几滴。 若说身体这么好的人,便只有习武之人了。 慕容烟的思绪不可控制地往一处想去。 她想到顾夜恒一夜间大变的态度,想到那日在玉乾宫时芸浅的突然转身。 她猛地看向芸浅,芸浅那和牧浅歌脸上一般无二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黑洞,从中冒出了牧浅歌的脸。 刚刚还发烫的身体霎时变得冰凉,她浑身又冷又热。 “啊!” 她惊叫出声,这一声唤已是失掉了她所有力气,她晕倒在地。 “快传御医!” …… 拜佛前一日便是得先熏香沐浴,宫人将一切打点妥当后,伺候顾夜恒和芸浅沐浴。 芸浅因为脸上那道疤,从来不喜人伺候,明兰也不例外。 因为她只有在望向浴桶水面的那一刻,水面倒映着的,才是真实的她。 她正闭着眼,享受着难得的宁静。 这时她可以暂时忘掉顾夜恒,也可以忘掉那些伤害。 芸浅泡的入迷,连有人进来也没发觉。 顾夜恒推开房间时,正见到了这副美人沐浴图。 一片朦胧水雾中,芸浅洁白的身子靠在木桶边,沉心寺内所用之物皆简朴,木桶是几近黑的沉郁棕色,更显她无法红唇,美得惊人。 顾夜恒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,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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