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为了爱情
一 但我的心中总象隐藏着一个神秘的火种,它在我心灵的一角跳跃,如鬼魅般缠绕着我,并且时不时地跃入我的胸膛,引燃我的全身。每当这时我便扎入老公的怀中,由他的双手游移在我全身,赶走即将迸发的邪恶。 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幸福的女人,老公温柔体贴,女儿漂亮懂事。于是,我也偶尔良心发现地承认自己很幸福。承认的次数多了,便会惊动上天,它就会觉得太偏爱你了,便会从你的生活中拿走一些东西,来显示它的公平。 于是,一次不太严重的前列腺炎,加上某些阴差阳错的药物原因,导致了老公的阳萎。 也于是,老公温柔的双手再也赶不走我那邪恶的欲望,而我身体的某个器官则如一个饥渴的猎人,睁着如鹰的眼,在暗夜中四处逡巡着…… 二 那个夏天真是个泥泞而又凄惨的夏天,当然只对于我来说。对于辛勤劳作的农民来说,那是个丰调雨顺的夏天,不用给庄稼浇水,坐在家里便可静等秋收。 那个夏天的多雨并不能阻止我在乡村和城市之间奔波。为了一份土地合约,我不停地奔波于城市的柏油路和乡村的泥泞小径之间。 苏鹏就是在这时走进我的世界的。 苏鹏是我的上司,是个干练简洁的男人。见我久拿不下那份合约,便决定和我一起去一次。 那个夏天真的雨水很多。在我们下了公车步行向前面的村庄走去的时候,阳光忽然不见了,取尔代之的是头顶一片薄薄的云层。 那天的雨来得很急很汹。汹得使我们惊惶失措,急得使我们来不及找地方藏身。其实,找也找不到,我们正处于村庄和柏油路中间位置的坐标上,到两边的距离差不多。四周是除了碧绿的玉米,就是同样碧绿的高粱。雨水落在碧绿的叶子上,发出响亮的笑声,笑我们瞬间变成了两条大鱼:衣服紧贴在身上,走路一步三滑象鱼在浅滩上挣扎…… 走在泥泞的路上难免要互相搀扶,手与胳膊的不断磁触中难免要碰到某些敏感的部位,比如我的胸部……。 雨是可以使人疯狂的,特别是大雨。所以老人们常说,阴天下雨的时候,人最容易发情了。我想我毫不例外,我体内的那个神秘的火种又开始蠢蠢欲动…… 或许是我们的诚意感动了老乡,或许是领导出马锐不可挡,我们竟拿下了那份合约。 傍晚坐着老乡的农用车赶到公路旁的小镇上时,已错过了通往城里的末班车。小镇上有家小旅馆,肮脏而且破旧,但它可以使喷嚏连天的我暂时躺下来休息。 在苏鹏的坚持下我吃了些东西,又喝了许多热水,然后钻进了被窝。但我睡得并不踏实,或许是如愿签下了合约有些兴奋,或许是处于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,也或许是其它的我不愿深想的某个原因。所以当很轻的敲门声传来时,我蓦然惊醒。 苏鹏拿着一盒感冒药站在了我的面前。 我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。苏鹏的话音很低,在这昏暗的房间里,在这暧昧的夜里,这种低沉的声音如一点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,刹时点燃了一屋子的风月。 没有人知道那一盒感冒药是如何掉到地上的,就如同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如何滚到床上的。 我如一个干渴的路人,终于找到了久违的甘霖,任由一切不该发生的瞬间发生。而我体内的那颗邪恶的火种,则毫无顾忌地窜入了我的胸膛,引燃了我的全身。我在雨露和烈火中渐渐迷失…… 我穿越了道德的底线,却不是为了爱情。共2页,当前第1页12 三 接下来的日子是欲和情交替的日子。 我在欲望的折磨下一次次地投入苏鹏的怀抱,又在老公的温情呵护下一次次地谴责自己。 日渐消瘦的我终于引起了老公的注意,他再一次说,小西,我们离婚吧? 当离婚的念头真正进入我的思维时,我才发现我早已习惯了在老公的呵护下生活。我习惯吃他煮的菜,习惯穿他为我熨好的衣服,习惯他带着我和女儿自由自在地逛街……。就如同他曾说过的,从他有记忆的那一天起,我就已经印入了他的心里,我则一样,从我开始感受世界的时候,就已经牵着他的手了。我们根本无法分割开来。 我把离婚的念头驱出我的脑海,同时把对自己的谴责有意识地减少。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永远下去。 一天和苏鹏从宾馆的套房分手后已经很晚了。回到家,老公依然在等我。 怎么了,嗓子疼吗?脖子都揪紫了。老公关切地问。 我一楞,立即想起苏鹏曾长时间地吻过我的颈项。 我想我的脸肯定红了。忙支吾地说,有点发炎。 抽屉里有消炎药。我先去睡了。老公的声音低低地。 以前我有点小毛病,老公总会端水拿药地哄我吃,但这次,他没有。 我打开抽屉找出一盒罗红霉素,看了看又放了进去。倒了一杯水,走进了浴室。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,我解开上衣的扣子。在我的胸前,又发现了几处同样的於紫。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很晚了,老公送女儿去幼儿园了。餐桌上摆着我的早点。 四 有些情节并不是只在电影中出现,在现实生活中它也会偶尔跑出来,改变我们的生活。 公司的年度体检开始了,无非是验血验尿,做做胸透,心电图之类的。我的身体一向很好,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病。但那天下午,苏鹏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。 这间办公室里的每一件物品,都曾见证过我们的亲吻,欣赏过我们的暧昧。 苏鹏坐在他的高级老板椅上,身体向后微仰,态度很严肃。 小西,你先休假一段时间吧。……刚接到医院通知,你患有传染性肝炎。 苏鹏的声调很低,很符合领导这时该有的口吻。但我已乱了方寸,在与自己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的人口里听到这样的消息,我无法保持冷静。 我慌乱地去抓他的手,但他迅速地闪开了。 我一楞,他也楞了一下,随即在我手背上轻拍了一下说,和医生配合,积极接受治疗,很快就会康复的…… 我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声:窗子、椅子、桌子,连同上面的烟灰缸…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间办公室的,但在离家不远的地方,碰到了神色焦急地老公。小西,没事的,这种病很好治。老公一下把我搂到了怀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