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场风花雪夜的往事——序
那一夜怎么也睡不着了,眼望着天棚,什么时候是天明呀。妻正在熟睡又是午夜二点不敢打扰她。在酣睡中的人被无缘无故的吵醒了,再温柔的女人也会河东狮吼呀。何况我不是大男人,在单位人见人怂,就是刚从屁眼中掉出来的小崽子也敢说我坏话。但,不行,不行睡不着。心热难挨,就下地洗了洗下体,也不能消火。想找本书看,但小门小户的,屋很小,和妻睡一个床上,灯光和翻书声常让妻恼火。想到外面走走,又不怕被人再诬为小偷,就悄悄打开电视,不敢开声音,但见字幕上打出字来,开不开声音不打扰别人也就不那么怕了。 十多集下完了,自己一拍大腿,这又是何苦呢?干什么干呀,呆着不给你开资吗?我们单位有许多人都是什么也不干,什么也不会开的人。就是一些人都当上中层干部还不是连总结都不会写吗。我干什么,干呀。那是有功不显,有过不小,谁拿我当个鸟呀。这是何苦的。 鲁迅有:“运交华盖欲何求,未敢翻身已碰头,破帽遮颜过闹市,漏船载酒泛中流,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,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他冬夏与春秋。”我也真是“运交华盖欲何求,未敢翻身已碰头”,倒霉到极点了,但我不是“破帽遮颜过闹市”,鲁迅当年被人是诬做去“咸肉庄”(低档妓院)和看弟媳洗澡,至于去否咸肉庄,我看到是没什么,一个大男人守不住了,去也就去了。但他本人是极度的否认的,至于看否弟媳洗澡就只有天知道了,因为他们兄弟反目就是因为这个事,不过他后来倒是真的是和自己的学生一起生活了。我没偷,我自己知道,就是偷,如邯郸的五千万我或许能动心,一个小小电子垃圾:vcd,给我我都不会要的,前两天买家电就赠dvd,我们也不想要,真是要偷不捧电脑也拿个硬盘或把内存条拿走多好。因为我不怕没面子,所以我张狂,把屎盆子顶在头上,自己写个条子:“犯罪嫌疑人”站在单位大门口,自己示众。不做亏心事为什么要“破帽遮颜”呢。“漏船载酒泛中流,横眉冷对千夫指,”这我也稍似之。至于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人活着就是要抬起自己哪怕是低贱的头,头什么时候也绝不能低。“躲进小楼成一统,管他冬夏与春秋”,也许我能做到,别人的事我不管,但我自己的是非曲直我一定要争个明白。 我也早是到了宠辱不惊了程度了——什么宠辱不惊了呀。这些年来在李安民院长的支持下,我做了许多工作,2006年省院来检查,省里给予我们表彰的十大亮点之一就是我一个人独自干的。就是这样因为我夜以继日的工作,学院发生了小小失窃事件,就把我传唤的派出所。 张仪何曾盗璧,中国不是讲法制的国家,屈打成招的事,古今不绝于耳。派出所是哪样好进的呀,不说要给你上手段的。《武家坡》中王宝川唱得好:“将你送到官衙内,打板子上枷棍,丢南牢坐禁监,管叫你思前容易退后难。”还好正赶上那前两天妻摔伤了,我守在妻的身边。不然以我的性格,他说是是我偷的,我说我没偷,和警察干起来,可能小命就没了。因此我和人说,男子汉怕老婆不是毛病是优点:有尿上外边使去,如果在外边谁都怕就回家打老婆——哪叫爷们?这事没有老婆做出的牺牲,没老天爷长眼,可能我早不能坐在这打字了。共2页,当前第1页12 我一个人给他们整了一个大亮点,但是炒豆大家吃,炸锅我一人事。我真又是何苦来的。 知识分子手中就是一支笔、一本书和一肚子不合时宜。如果因为说不了不该说话,写了不该写的东西,看了不该看的东西,要整我,我一点都不会抱屈,仅仅因为丢了个小小的vcd,就把我传唤到派出所,我心里真不是滋味,知识分子因为工作被人诬了小偷,恐怕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都是绝对是史无先例的。 我为单位下载资料,有时要弄软件,有时一个东西下了一半也不能半途而废,有时不能下班就走呀。 我自己要读要写,要写就不能在工作时间。哪个知识分子在业余时间不读、不写,如果他不读、不写,他就不是知识分子了。要读、要写也不能在工作时间进行,读和写,可以回家干去。但是为单位下载资料就是非得在单位不可的了。也许因为我单位工作干扰了别人的风花雪夜,有人就要诬陷我?反正丢东西的在七楼,我的办公室在五楼。三楼就是歌厅,就有本单位人的人从歌厅出来,吵吵嚷嚷:穿错了裤衩子。这样看来,就知道“谁在玉关辛苦,谁在玉楼歌舞”了。自古尔然,谁在玉关辛苦都是白辛苦,谁在玉楼歌舞才得到青昧。知道袁崇焕的举国能有几人,知道貂婵、西施却是无人不晓了。现在又把这些风花雪夜的事搬上荧屏,谁记“三条驴腿”的故事的王国藩,大庆的王进喜,阶级斗争一翻脸,政治一变故,为中国历史做过事的人就被烙了烧饼。而香艳是永远的,也是永恒的。 人世间要爱,要香艳,但不该忘了为国付出的人,今天晚上我又看了中国远政军在缅甸,真是艰苦卓绝呀,这些人中国该给他们活着就修长生祠的,哎。……可是呀,一个单位、一个民族、一个国家不但要小桥流水,要有人说“再别康桥,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。”更要有人写“铁马冰河入梦来”。就是皇上不但要后宫三千,更该要雄兵百万呀,也得苦力两兆呀。要《西厢记》、《红楼梦》,也该要《定军山》、《空城记》吧? 不但要办窰子,更要办工厂,办学校。办工厂、办学校就要工程师和教授,就要人才。人才和妓女该是“白驹食场”各得其所。黑脸的是斗不过粉面的;苦干的是斗不过送礼的。但关键时还得看谁能跳进水泥池中用身体压井喷了,红颜不是祸水,但到时候也是只会哀鸣“君在楼上举降旗,妾在宫中怎能知”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