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得还不错嘛。给你一个机会,侍奉我。”

男人看清她的脸后,身形一僵,咬牙切齿,“顾霜怜,你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

顾霜怜噗嗤一笑,纤细的手指戳向男人紧皱的眉间,“我老公叫我找人试试,你不肯,我就去找别人。“

男人下意识地抱紧她,“不许!”

顾霜怜眨眨眼,露出一点猫似的狡黠,“不让我找别人,那你就亲我,要是没让我满意……”

“唔……”

还未说完,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。

他吻得很凶,也很深,还带着宣泄的怒气。

顾霜怜承受不住,拍着他的背,叫他轻点。

“顾霜怜,”男人抬眸,托着她的后脑勺,迫使她看向自己,一字一顿,反问道,“看清楚,我是谁?”

顾霜怜费劲地睁开眼,一片重影中,勉强看出一个人形,五官有点熟悉,似乎从前见过。

电光火石之间,她刚要回答,胃里一阵抽搐,酸意涌到嗓子眼,忍不住吐了男人一身。

男人眉心突跳,彻夜黑了脸,忍不住伸手,捏住顾霜怜鼻尖,左右晃了晃。

“顾霜怜,我真是,败给你了。”

一夜难眠。

顾霜怜挣扎着醒来,映入眼帘的,是一张放大的,男人的脸。

右耳垂的黑色耳钉、唇下角的痣、剑眉星目又自带邪气的五官,熟悉又致命。

尤其是男人裸着的上身,一切的一切,都无不昭示着,她把自己的死对头给睡了!

顾霜怜头阵阵地疼,第一反应就是逃离“犯罪现场”。

她小心翼翼地捡起扯落在地上的衣服,轻手轻脚地往门外走。

只是,还没走几步,一道懒散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
“顾小怜,你想跑去哪儿?”

江泽佑下床,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,腰间松松垮垮地只系着一条浴巾。

他半眯着眼,刻意露出胸前的抓痕,控诉着昨晚她的恶行。

“难不成,你不想对我负责?”

顾霜怜一个头两个大。

多年未见,死对头比之前更难搞了。

恰在此时,手机响了。

顾霜怜赶紧扭过头,去接电话。

电话那头,是时贺林不耐烦的催促,“闹够了没?闹够了快回来。妈来了,要吃你做的美容膏。”

顾霜怜气极反笑,眸色渐冷。

他也真够自信的。

昨天一切,在他眼里,竟成了无理取闹,还大言不惭的叫她回去做饭,可真是比保姆还廉价。

最起码,保姆还有工资。

是她的爱,让他忘了照镜子。

既然如此,也别怪她不客气。

顾霜怜心里已经有了打算,她深呼吸一口气,转过身,看向江泽佑,笑容无辜。

“江泽佑,帮我一个忙。”

时家别墅。

时贺林紧握手机,阴着脸坐在沙发上,胃中狡疼。

顾霜怜这个女人,居然敢一整晚不回来?胆大包天了!

他不过就是忘了昨天是结婚纪念日,又带了个玩意回家……至于那么大气性吗?

“贺林,顾霜怜到底回不回来了?”

第3章要染染阿姨当新妈妈

时夫人喝了一口保姆做的美容膏,又放下,嫌弃地撇撇嘴,“别人做的,我喝不惯。”

时贺林拧眉,“妈,你收敛点。”

时夫人一听,顿时瞪大了眼,捂住胸口,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。

“哎哟哟,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,我不过是说一嘴。再说了,她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,再不会做家务,哪还能成吗?也就是我们时家心善,肯要她!”

时夫人打开手机,边翻相册边嘟囔,“还是许白染好,人美学历高。你当初跟她谈恋爱,我就很支持,要不是顾霜怜横插一脚……哪还有她的事?”

“正好,染染马上要回国了。照我说,你就踹了那个黄脸婆,娶了染染。”

“对了,”时夫人细长的眼睛挑起来,“得让那个姓顾的净身出户,一分钱都不能给她!”

顾霜怜踩着高跟,站在门口,冷眼瞧着一切。

当初,她刚跟时贺林在一起时,时贺林还不是时总,他想开创公司,全靠她给的五百万才起家。

那时候,时夫人可是对她亲热得厉害,恨不得比亲儿子还要好。

她从来没体会过那样的亲情,此后更是加倍地对时夫人好,哪怕她跟时贺林结婚后,时夫人开始把她当佣人奴婢用,她也心甘情愿。

现在看来,时夫人对她,怕是没有一丝真心。

这些年,她真像个傻子一样,被他们耍的团团转。

顾霜怜直接走过去,手一甩,将离婚协议书扔到时夫人身上,讽刺道。

“时夫人,好大口气!”

“别怪我没提醒你,你儿子公司之所以能开起来,靠的是我的投资,他的公司,有我的一半。”

时夫人吓了一跳,面上闪过一丝心虚,又很快变得理直气壮,双手叉腰,全无一点贵妇气质

“你不能生育,又不去工作,这些年全靠贺林养着你,哪来的脸跟我叫嚣?说白了,你就是个吃白食的,不要脸!”

顾霜怜轻嗤,“那你是什么?不工作了一辈子,一直靠别人养,连乞丐都不如。”

时夫人气不过,将离婚协议书拍到时贺林面前,“离婚,马上去离。你离完,就跟染染结婚,妈给你们操办场世纪婚礼,把媒体都请来,让他们全都见证。”

时贺林捏了捏眉心,烦躁得不行,语气忍不住重了些,“妈,你别乱说。”

离婚,是不可能的。

他还是爱顾霜怜的,只不过在一起的时间久,少了点刺激感罢了。

看来,昨天是他做得太过分,逼得她连离婚协议书都拿出来了。

不过,女人嘛,都爱欲擒故纵,越是爱得深越能作。

他哄哄就好了。

只要稍微一哄,顾霜怜又会像一条狗一样,紧巴巴地凑过来,甩都甩不掉。

之前的每一次闹,无非都是这样。

想着,时贺林眉眼闪过一丝不屑,随意哄道:“怜怜,别闹了。妈年纪大了,年轻的时候又吃过太多苦,思想跟我们不一样,你懂事体谅些。”

顾霜怜挑眉,“谁妈不易谁弥补,时贺林,这到底是你妈还是我妈?”

时贺林火气上来,将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,不耐烦道,“顾霜怜,你有意思吗?反正你没父没母,认谁当妈不都一样?”

原来,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……

即使早就有准备,顾霜怜眼眶还是无法控制地红了。

她虽然不是孤儿,但也差不多。

没人肯要她,从始至终,她一直是一个人。

时贺林说完就后悔了,心里也升出些许疼惜。

他下意识想搂住顾霜怜,目光却瞥到她锁骨处的红痕。

刹时,他感觉全身的气血都翻涌起来。

“妈